王阳明晚年病重时仍心系归乡,在平定广西思田、八寨等地叛乱后,虽立下不世功勋,却遭嘉靖帝及权臣桂萼的猜忌与压制。朝廷对其平乱功绩未予嘉奖,反而质疑其学说,导致王阳明临终前未能获准返乡,最终病逝于江西南安府青龙铺。弥留之际,他留下"此心光明,亦复何言"的遗言,并遗憾未能完成学术体系的完整构建。
嘉靖帝与内阁对王阳明的盖棺定论充满矛盾,礼部廷议虽承认其平叛宁王、剿灭山贼等功绩,但全盘否定其心学思想。弟子黄绾等人据理力争,强调"致良知""知行合一"学说的正统性,却未获朝廷认可。直到隆庆年间,在徐阶等再传弟子推动下,朝廷终为其平反,追赠新建侯爵位,承认其"圣贤绝学"地位。
万历年间,王阳明学说被官方正式纳入孔庙从祀体系,其心学思想在东亚产生深远影响。日本学者指出阳明学说对明治维新的推动作用,而明代后期徐渭、董其昌等艺术家亦受其思想启发。王阳明被后世誉为"立德、立功、立言三不朽第一人",其"心中有良知,行为有担当"的精神,成为知行合一的典范。朝廷与民间的双重评价,折射出阳明心学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历史张力。